早春的风
吹开校门前的樱花
夹杂着寒气的风啊 吹乱了发丝
她的眼睛里　燃烧着青春与自由

“今天要上路了。”
她说得很轻
像那天晚上庙会时一样

我知道
那不是海，是尽头
是不会回来的街

我知道
前方是死路
是士兵　是枪声
是不会回来的地方

可她的眼睛里
有春天在闪
那种光，我舍不得毁掉

于是我笑着
帮她整理衣领
像平常一样，说：“小心感冒。”

鼓声远远传来
那是游行的节拍
也是送别的节奏

花瓣落在她的肩上
她说——“真漂亮啊。”
我站在路边
手里握着她落下的发夹
不敢追上

春天在那一刻停止了
风带走她的影子
也带走了我的那个她

风吹过的时候
我忽然明白
死亡，也许只是
青春的另一种颜色

愿她行进在夜色中
也不再回头
因为我知道
她已成——
永不落幕的黎明。

于是我在风里祈祷
愿她笑着走远
愿那场黑色的游行
开满白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