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
牛津 - 牛津大学
“请坐,您的两份论文我都已经看过了,非常优秀。我很少能在学术界的论文里看到如此简洁明了,直指问题核心的内容,丝毫没有象牙塔里常见的那些陋习。”
“请不要误解,我们对军人没有歧视。那场大战既不因你们而起,失败也更不是你们的责任。”
“很敏锐,是的,我此刻代表的组织,这个‘我们’和学院没有关系。您的完整履历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在大战前就在六处工作了,艾萨克少将爵士对您在欧洲的工作有很高的评价。我认为您是我们要找的人。”
“您说的没错,相互坦诚是交流的基石。不过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还有一件小事需要听听您的回答。”
“您如何看待罗克萨特先生的主义,格里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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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3年1月15日====
费城市中心15街。
费城市政厅前。
……
……
我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这看到这么多人,我看到了大家心中的火焰!我看到了那些在拒马那侧的军警们眼神里没有的东西!
同志们!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纪念一个人,一个20年前倒在这里的人!
一位先驱!一位斗士!
一个在人类文明最黑暗的时刻仍高举火炬,尝试着带领人们走出黑暗,也始终相信着黎明将到来的人!
……
我真诚地呼吁在场的诸位,现在能够抽出一分钟的时间,为这位先行者默哀。
……
好的,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同志。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纪念先生他。
然而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诸位。
这样一位战士是如何倒下的呢?
是谁?
又为什么谋杀了他呢!
……
在场的每一位都知道这个答案!
是我们身后这座建筑所象征的暴力机器,卑鄙地谋杀了他!
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为了运转这个邪恶的暴力机器!
他们背弃了人类文明的生存,而去追求他们自己的!为了那些肮脏的秘密,为了那些掠夺而来的利益!
他们谋杀了罗克萨特先生!
是的,那场失败了的邪恶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同志们,我们的战斗没有!
远远没有!
那罗克萨特先生所语言的黎明还远远没有到来!同志们!团结起来!
……
为了人类文明的火种!
为了罗克萨特先生的理想!
为了成为革新世界的锋芒!我怎么看着这么像批邪教分子啊
……
——美国罗克萨特主义联盟 东岸总局书记“鲍勃”·汉普顿
北兰岛事件调查报告
北兰岛调查报告·东亚大陆
联合国遗迹署,2033年**月**日
作者:雷德尔·罗克萨特
……
2030年1月17日,中国上海云母踏马神经病啊!,北兰岛下的遗迹发生不明原因的突然爆炸。
遗迹的大爆炸将北兰岛周边彻底摧毁,并将数以万吨计的坍塌液扩散至欧亚大陆和环太平洋地区。三年后的今天,联合国遗迹署依然无法进入北兰岛调查取证,现有的技术只能让我们在“红区”外徘徊。
因此,在此我作为前朝韩安全区最高负责人,以及东京保护区负责人之一,代表联合国遗迹署,受托撰写这篇调查报告,向联大和国际社会各界汇报2030北兰岛事件以及事件后造成的一系列影响,并将之后会对世界范围构成的危害进行一起全面的评估。
本报告主要记录了我个人的亲历,以及北兰岛事件后遗迹署调查取证所揭示的欧亚大陆和环太平洋地区疏散过程中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真相。
我们决定将事实如实向联合国成员国汇报,愿北兰岛事件中的遇难者能得以安息。
……
※Ⅰ、末日降临
====东亚大陆地区,2030年1月17日====
2030年1月17日15:17分,中国北兰岛以及因不明原因发生巨大爆炸。
这场爆炸将北兰岛遗迹内的坍塌液扬起至平流层的高度,一些自带推进设备的存储晶格,则飞出大气层并均匀地沿着弹道曲线,坠落于数千公里外的欧亚大陆和太平洋中。绝了!
根据中国方面披露的资料显示,北兰岛大爆炸瞬间摧毁了周边四座城市,并将坍塌液抛洒在广大的中国东部沿海地区,根据推算,约有4亿人口直接在爆炸后的一个小时内因高浓度的坍塌液产生ELID并死亡。我之前还在想,“云母为什么能想出95%的伤亡这种鬼畜事情”然后发现这厮tm早就干这种混账事情了!
到16:30,大概约有一百万公务机构和志愿机构协助疏散污染区内的幸存者。
在事件爆发后的一个小时左右,至少有一千五百万人,在这些机构的协助下从约1500公里的污染区边界上开始疏散。
但这些公务机构和志愿机构人员,大多数都未能从污染区中逃离。啊,心疼啊,内地确实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灾难崩溃。但是死的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中国政府的高层领导,在北京的地下要塞中坚守到17:00,确认“红区”毫无生还者的希望之后,才通过可屏蔽ELID辐射的载具向西安转移。
北兰岛事件在中国造成了大约8亿7000万的人口死亡,并使中国丧失了绝大多数的太平洋沿岸城市,然而作为北兰岛事件的责任国和最大的遭难国,中国政府反而是第一个不依辅于国际教援和援助,在北兰岛事件当天,就展开避难收容行动的国家。云母还不至于瞎了。不过这也就是中共的日常操作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1月17日当天,我正在香港主持关于遗迹勘探的学术交流会。
当日15:27,身处于27楼会议室的我们感受到了摇晃。
起初,我以为这是一场地震,后来当亚当·霍姆斯打电话给我时,我才知道北兰岛遗迹发生了特大爆炸——根据中国政府之后向遗迹署转交的档案显示,比热核爆炸更加猛烈的冲击波和爆风当场对上海、苏州、无锡、南通四座城市造成了直接冲击,保守估计约有20万人直接死于大爆炸。东南直接崩了
在得知这是一场遗迹大爆炸后,我立刻联系了遗迹署在北京的办公室。
遗迹爆炸不同于核武器,高能坍塌液扩散的过程中因为不规律的电场相互干涉,反而不会引发核武器一样的高能电磁脉冲。
16点的时候,我已经大致从驻北京的办公室了解到情况一星显示大量的坍塌液正在从平流层返回地面大约会污染中国东部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幸运的是当时中国的西北有一座南移的西伯利亚高压反气旋,得益于猛烈的西风,被污染的地区最终限制在了110万平方公里内。
请注意,这是110万平方公里的死亡地区,这种浓度下的坍塌液即便接种了ELID疫苗也无法幸免。
16:30,坍塌液已经洒落在这片地区,再有数个小时,这片地区上将仅剩下ELID-Infected,不再有生命。
在此,我要向中国官员、解放军官兵、警察、消防和民兵系统致以崇高的敬意。我tm是真想哭啊,这踏马————
我在这里不想谈论关于中国政府在北兰岛事件中的责任。
由于时至今日,我们依然无法进入北兰岛进行直接勘探和取证,而中国公开的档案,仅显示了闯入遗迹的7名中学生的武警记录,和随后特别反应部队的行动记录。
这些信息依然无法有效解释,为何存储于装甲密封层后的坍塌液晶格,会发生剧烈爆炸。我们对于坍塌液和遗迹的知识显示,只有将坍塌液放置于激光点火系统中,才能让其吸附到足够引发连锁性激发反应的爆炸,而我是无法相信中学生,或者当时的特别反应部队,有能力甚至设备做到这一点的。啊啊啊,云母!给劳资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香港处于坍塌液污染波及范围之外,即便如此,在当日下午17:30左右,香港市民已开始上街对食品和水进行哄抢。
情况混乱到香港当局不得不于18:00宣布了宵禁令,学术交流会也不得不因此中断,很快会议室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从国外赶来的学者。
当夜离开香港是不可能了,我们没有办法在夜间,拿到前往机场的通行许可,因此,大家决定至少等到明天早上,再想办法赶赴机场。
至于网络通讯,基本处于中断状态。
因为流言肆虐,香港当局开始限制通信,这直接影响了本地网络的速度。
最初我们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在会议主办方的协调下,大楼内的网络似乎被解除屏蔽并恢复了正常。
遗迹署本部在19点40分通知我们,凌晨3点时会有专机安排我们离开香港。
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在会场等候香港警务处要员保护组的人来接我们。
而当时我还不知道,北兰岛事件中,有上百个存储坍塌液的晶格在爆炸中被激活。
这些具备自我推进能力的运输存诸一体化的遗迹机构在爆炸中飞出了大气,稍后又坠落在离上海上千公里外的中亚地区和太平洋上,这些晶格将坍塌液污染扩大到欧亚大陆和环大平洋地区,最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
凌晨1点时,VIPPU的车队准时将我们接走。
当遗迹署的专机飞离香港时,我才有机会在飞机上打个盹睡一会儿。
北兰岛调查报告·朝鲜半岛
※Ⅱ、黑幕初现
====朝鲜半岛,2030年2月18日====
北兰岛事件发生后,朝鲜半岛处于坍塌液在对流层中扩散的范围内。
在猛烈的西风下巧了,从东部沿海爆炸,巧遇“猛烈西风”,坍塌液形成的雾团越过中国,坠落在朝鲜半岛西海岸和西侧山脉中,高浓度的坍塌液直接导致了当地惨重的伤亡。
约有1000万韩国和朝鲜人民直接死于高能辐射。在北兰岛事件前,朝鲜和韩国之间的关系正处于一个低点,北兰岛事件后,联合国大会授权遗迹署赶赴韩国设置安全区,当时我们得到驻韩美军工程兵的配合,直接遵循美军上个时代遗迹开发的标准设置屏蔽区和居住区。
到2030年2月,联合国遗迹署在驻韩美军组成的维和部队的配合下在韩国建立了数十个这样的安全区,收容约一百一十万韩国幸存者,而此时朝鲜依然保持着静默。
根据美军的空中侦察报告评估显示,朝鲜庞大的山体地下隧道成为了绝佳的安全区,约有500万人藏匿于朝鲜北部山区的隧道和坑道中躲避坍塌辐射。
然而朝解和韩国之间的关系虽然趋于紧张,但在天灾面的还保特对抗而不是合作,是比较不符合逻辑的。
朝鲜半岛在北兰岛事件后的不正常局面,一直到2032年才得以揭晓。
在美国参议院北兰岛事件调查听证会上,系列证人证明时任美国总统要求往韩美军保持对三八线的全面封锁,除非朝鲜接受美国提出的一系列严苛要求,否则禁止朝鲜的幸存者越过三八线,这种做法显然,会导致朝鮮做出偏执而非理性的决策。这倒是美利坚的日常操作
3月3日,朝鲜军队炮击首尔,军人和平民从沿着为战争准备的坑道和暗道,越过三八线,直接向韩国核心地区进攻。
第二次朝鲜战争就此爆发。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我们抵达悉尼时,中国政府已经开始主导经污染区的疏散工作。这倒是中共的日(正)常操作
同时,在遇迹署的主导下,纽约那边罕见地致通过决议来应对北兰岛事件。
我们在悉尼稍作休息就投入了被称作“诺亚行动”的疏散工作中。
我个人必须在这里坦白一件事——虽然北兰岛事件是一场浩劫。
但能看到各国放下利益纠葛和恩怨共同合作推进疏散工作,我曾经以为等待着我的是一场团结致合作共赢的结局。学了中共一点本事
显然,我太天真了。就以为无敌了?
2030年2月,在驻韩美军的配合下遗迹署在韩国建立了数个安全区,这些安全区收纳了接近百万的幸存者。
考虑到朝鲜半岛处于重污染区之下,这个数字已经可以称为奇迹。
然而,迟迟没有来自三八线以北的避难者让我当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是准确的。
起初,我将怒火投向了北方的朝鲜,在这样的末世,他们居然不顾平民的安全还执念于意识形态分歧和对领土争夺的固执,而不让平民进入韩国安全区。
直到两年后,当国会听证会要求我作为证人出席时,我才知道这背后是谁先拿着大棒讹诈他们。
2032年国会听证会上披露的材料证明,当时的美国政府向朝鲜方面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政治要求作为允许朝鲜人进入韩国避难的条件,而这毫不意外地激怒了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的朝鲜人民。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朝鲜半岛的局势迅速恶化。
2月底,驻韩美军已经侦察到朝鮮方面不寻常的物资调动,他们倒是做好了弃守韩国转进日本的准备,却将我们瞒在鼓里。
是的,美军在韩国半岛执行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救援行动,而是一场赤裸裸的政治讹诈,而傲慢的美国人却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3月3日,朝鲜军队发动进攻。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凌晨5点20分,遇迹署的韩国工作人员急忙喊醒我,告诉我北方的朝鲜军队开始向南进军,让我立刻上遗迹署的直升机向釜山转移。
这是一次糟糕的转移和可耻的逃亡,我在直升机上看到拂晓的地平线上,北方的山脉亮起一束東火光。
安全区在慌乱中引发了大火,一片火海之中,地面上避难的韩国平民像慌乱的蚂蚁朝南跑动。我无法想像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一当他们在污染区中毫无防护地暴露后,不是变为ELID-Infected,就是被守卫釜山安全区的军队射杀。
抵达釜山后,我被立刻转移到最近的机场一遗迹署已经安排了专机,将工作人员集中向日本撤退。最初,我向他们抗议:遗迹署不能直接丢下韩国地区的幸存者就撒离。
可这些来自纽约的工作人员丝毫不提幸存者的事情,告诉我要么跟精他们离开,要么就留在釜山。我又能怎么做呢?赤手空拳地留下来?
没有物资、设备和人员的我不但不能拯救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还葬送了我可能拯救其他人的机会。逃离固然是件可耻的事情,但我别无选择,我跟着遗迹署的工作人员一起登机赶赴日本,留下熊熊燃烧的朝鲜半岛。
抵达日本后,我们立刻投入到了建设新的安全区的工作中。
闲暇之余,我曾经向美国大使馆和遗迹署的对外交接人员询问过韩国安全区的情况,但他们对于韩国发生的事情一律缄口不言。
我作为韩国安全区主要负责人以及日本安全区与遗迹署纽约总部的干事在飞机上进行了一一个简短的会议,当时我们提出的第个议案就是日本安全区管理职责必须全权交付联合国遗迹署来执行。
一方面,我们从日本安全区负责人口中得知日本的污染情况更加乐观,另一方面,得益于遗迹泡沫时期的日本遗迹技术的发展,遗迹署在东京都有一个运营多年的大型机构,无论是人力还是资源上我们都有足够能力抛开不稳定因素。
……
--------2032年,北兰岛事件,美国国会听证会--------
“科波菲尔上尉,请举起右手,我会指引你宣誓。
“您能不能够宣誓,你所说的都是事实,全然全部的事实,没有任何保留?”
“是,我发誓。”
“好的,您可以开始了。
“非常感谢主席先生,我是约翰科波菲尔上尉,来自第十三航空队,今天我要在这里,揭露在5027作战计划实行期间,在韩国发生的,一起未经国会或总统授权的任务。2030年3月16日,我所属的第十三航空队,向朝鲜半岛执行了‘落锤计划’。”
……
北兰岛调查报告·日本列岛
※Ⅲ、日本政变
====日本列岛,2030年4月3日====
距离北兰岛更远的日本列岛,仅有关西遭到了坍塌液的直接沐浴。这个形容可真是...
而绝大多数关东地区只需要担心海岸线上的污染,因此日本列岛的污染情况远好于朝鲜半岛。得益于日本暖流和远东风向的变化,北海道的坍塌放射值甚至可以允许人类在不做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在户外活动。
遗迹署在东京征用了数个完好的建筑群,完善它们对于坍塌辐射的屏蔽后,用于安置幸存者。东京安全区的规模远超韩国,由于关东地区的污染等级远低于朝鲜半岛,遗迹署使用更少的资源组建了更多的安全区。
东京的高层建筑与地铁系统是优良的避难场所,富含硅元素的全玻璃外墙和坑道只要稍加改造就可抵挡坍塌辐射带来的影响。
除了收容幸存者外,当时的遗迹署总部还给东京的工作人员下达了分析生态变化的任务。在北兰岛事件之前,只有越南和阿富迁有坍場液污染的先例,并且那些污染的范围和浓度远不及北三岛事件后的广域高浓度坍塌液污染。
在遗迹署看来,分析和演化坍場辐射对于生态环境的影响对于人类日后应对污染区的重建工作非常重要。
……
到四月中旬,东京安全区已经收容了超过1200万日本列岛的幸存者。
东京安全区的收容能力能达到如此的一个高度。
一方面是因为此时遗迹署得到的物资和设备支援也比之前在朝鲜半岛多很多,因为日本列岛从地缘政治.上来说比朝鲜半岛更为安全。
另一方面是,日本境内幸存者对于遗迹署的指挥安排给予了高度的配合。东京安全区的幸存者的一天大概是这样度过的:早上7点到8点,遗迹署的工作人员按照批次轮番让幸存者进入就餐区进食早餐。
单批人员进餐完毕后,则立刻跟随工作人员进入工作场地开始一天的工作-根据幸存者的个人情况被安排进物资搬运、垃圾处理、衣被清洗等工作岗位。
或者被带往阳光照射区轮番晒太阳和休息。中午12点到13点,幸存者们又将会**番安排进就餐区进食午餐,午餐后则交换上午休息与工作的幸存者群体。
所有的工作和休息活动于18点结束,夜间遗迹署的工作人员会组织有兴趣观看新闻节目和电影的人集体活动。
……
日本安全区,一度可以成为北兰岛事件后救灾的安全区范例。
然而,一切都伴随着美军的介入而破灭。
美国为了维持在亚洲地区的军事存在和军事威慑,要求日本政府允许美军进驻北海道一而这注定要挤压幸存者的生存空间。转移至北海道的日本政府最终作出了决断。猜猜我现在什么表情?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想象一下东京发生的情况吧。
许多幸存者需要在地铁隧道中“休息”72小时后,才能轮换到几处有玻璃幕墙的车站晒太阳,多数时间,他们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
安全区内,不管是娱乐用品还是体育用品都异常匮乏,通常在过去的联合国救援行动的经验中,这种抑郁的环境下会让绝大多数人陷入绝望的情绪并引发群体运动。
但是在这里,人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位置上
待着,轮换分享为数不多的书籍、画报或者其他电子类娱乐用的设备。目前日本的核电站还在自动控制系统下运转,安全区所需的电力跟发电量相比微不足道。
5月2日,遗迹署宣布东京安全区升级为东京保护区,旨在收容更多的日本幸存者。
同时,我们要求日本政府安排了一条通往北海道的安全通道,向北海道低污染区转移幸存者。我曾经估算过,如果我们能维持当前的收容速度,一年内我们就可以将日本境内的全部幸存者转移至北海道和日本东北的低污染地带。
起初,日本政府对于这个行动非常犹豫。
北海道作为日本列岛中的唯的非污染岛屿,对于日本政府来说是最后的安全屏障。
我参加了三次日方组织的研讨会,私下里,日方的对口官员无一不透露出在“是否让幸存者进入北海道”这一问题上,日本内阁内——尤其是与北海道地方政府间——曾展开激烈的争执。
这不奇怪,越是这种大规模的灾害,反对收容的呼声就会越发的强烈一但站在个人角度,我告诫过日方官员,收容幸存者,是这个国家和民族不陷入分裂的唯一途径,越是这样艰难的时刻,才越需要团结和理解去度过困难的时光。
虽然日方官员表示理解,部分东京都出身的官员,甚至以生命向我担保,对方案的促成,但当时的我,对于日本政府是否会向北海道输送幸存者,根本没有把握。
5月10日,日本政府组织铁路部门,通过津轻海峡隧道向北海道转移东京保护区的幸存者。当天,我们在东京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庆祝活动,这是我们第一次成功地将北兰岛事件的幸存者从污染区转移到非污染区。
我原本以为,这将是一个美好未来的开始。
但我还是错了。
5月15日,札幌爆发了第一次反对收容幸存者的游行。
虽然整场游行,未爆发与警员的冲突,但逐步点燃起来的民意,为我们的行动蒙上一道阴影,正如部分遗迹署的日本同僚们所担心的那样,最然在明面上日本社会对于北兰岛事件的幸存者并未有任何表态。
但是在私下和看不见的地方,欺凌和排挤,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从灾区进入北海道的幸存者,事实证明了我们当时的所有乐观看法都是一厢情愿。
最终这些不满还是摆上台面了。
5月23日下午3时10分,这个时间我永远不会忘掉。
一份以日本国政府内阁名义发出的通告,从札幌北海道厅旧厅舍的内阁,临时驻地发出,一名美军海军陆战队上校,经由横田空军基地,送到了联台国遗迹署,在世田谷区的,东京都保护区行动总部。
通告上只有简短的一段话。
“暂缓向北海道收容幸存者,待日本国会就收容幸存者一事进行进步讨论。”
当晚,联大便召开紧急会议,最终决议,便是再次向日本政府代表,申明了东京保护区和日本幸存者的收容,对于重建日本的重要性。
但结果呢?
日本政府,选择将我们,和依旧留在红区内的1亿2千万的日本国民抛弃。
……
5月17日,联合国大会召开对于日本幸存者收容事件的特别会议。
会议进程中,美方代表察觉到联合国大会做出的决定,极有可能不利于驻日美军重新部署于北海道,便决定插手干预日本国内局势。
从冲绳撒离到威克岛的陆战队,重新进入战备状态,并于8小时后做好向日本行动的准备。5月19日,美国海军大平洋司令部,向反对收容的派系通告收容一事后,日本国内反对收容幸存者的派系,开始着手准备夺取政权后的系列事宜。
5月20日到5月21日的24个小时内,日本内阁对于收容东京保护区的幸存者一事进行了激辩,但并未得出结论,因此决定于5月22日上午再次进行最后一次讨论。5月22日上午,内阁会议召开前15分钟,太平洋司令部代表,被临时安排加入会议。
在这场会议上,由于美军的存在,反对收容一派成功地夺取会议的主动权。
5月23日,暂缓向北海道收容幸存者的指示,由8本内阁发出,反对收容派担心指示会遭致下层机关阻挠,将传达指示的权力转交至驻日美国海军陆战队。
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向遗迹署转交了日本政府的指示后。
东京都保护区行动总部立刻向纽约的遗迹署总部,提出召开联合国安理会紧急特别会议,旨在阻止美军对于日本内政的干涉。
纽约时间5月23日晚21:35,紧急特别会议决议,在安理会层面最后表决因为美国反对,而进入全体会员国表决的召集阶段。
日本政〇代表突然否认,美军对于日本内政进行了干涉,井声明美军是受日本政〇委托阻止了一场威胁日本和平稳定的内部政变。
突然的变化源,自日本国内的政治局势变化——就在纽约的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召开的同时,受部分日本内阁成员要求。
美国海军陆战队,于日本时间24日凌晨6点,对日本内阁成员的官邸发动了进攻,将支持收容的内阁成员,以威胁和破坏《日本国宪法》为由,进行逮捕。以历史区版主的身份实话告诉你们,美利坚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少前世界自建国以来就没要过脸,更无所谓“下限”
随后,临时内阁于24日上午8点宣布成立。
反对收容北海地道本土派系,将来自东京都的原日本政府成员一网打尽,并全面支持美军的新驻军计划。不过说实话历史上这种事真是见太多了
由于日本政权的更选,加上其否认美军干涉日本国内局势的表态,联合国安理会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了法理上无力阻止事态恶化的尴尬位置。
5月24日23:30,美国海军陆战队于成田机场降落,全副武装的土兵开赴东京并包围了世田谷区的东京都保护区行动总部。
行动指挥官宣告了日本政府决议,并发出最后通牒:6小时内全体联合国遗迹署工作人员必须到横田空军基地集合,否则将不会容许任何飞机从日本本岛离开。
随后,美军切断了各个保护区部门的通讯后,分别派出部队向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下达了同样的最后通牒。
25日0时,处于北海道的日本内阁向日本全境广播公告,宣布遗迹署“危及本国的和平和安全”笑话!。而实际上,早在30分钟前,津轻海峡海底隧道就已经被爆破,通往北海道的陆地交通也被切断。
0点30分,在日本的授权下,美国第三舰队开始封锁津轻海峡和北海道周边海域,从水路前往北海道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到现在我还无法相信在东京发生的事情。
那位海军陆战队的上校,把我们召唤到会议室里,宣读了日本政府的最后通牒:日本政府宣布遗迹署“危及它本国的和平和安全”。
因此根据《美日安全保障条约》第五条,授权美军接管遗迹署全部机构。
当时遗迹署东京区的最高负责人,佐藤真由香(Sato·Mayuka)挡在那位上校面前,表示自己将绝对不会,抛弃东京保护区和东京的幸存者。
那位军官冷笑一下,表示日本政府已经授权美军,可以射杀不听从指示和反抗的遗迹署成员,责任由日本政府全权承担。美帝国主义的丑恶嘴脸。
然后,他就掏出手枪对着佐藤女士的大腿开了一枪。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我爬倒在地上后,趁着混乱从侧门离开会议室。
当时惊慌失措的我躲进了附近的杂物间,生怕士兵追上来射杀我。
不过我没有再听到任何枪声,也没有任何脚步声。
很久以后当我回美国才知道,纽约的遗迹署总部跟东京的网络会议系统被佐藤真由香悄悄地打开,在上校开枪后,总部的人立刻介入了。
然而即便我当时知道了这一点,恐怕也只会让那个妥协结果变更加难以接受。
遗迹署总部居然接受日和驻日美军的最后通牒,要求全体工作人员撤出东京。
……
纽约的联合国遗迹总部,接受日本政府的通告,东京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在美军的看押下有序地登上卡车,奔赴成田机场,但不是所有人。
由于消极抵抗和保持沉默,许多未能被美军演出的工作人员则留在了东京。
5月25日早展了点,伴随最后一架,载有联合国工作人员的运输机起飞,东京上空,则变成了由美国海军航定队控制的禁飞区。
保护区的幸存者从梦中醒来后,迎接他们的是不再运转的设施和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保护区顿时陷入了惊恐和不安中,人们想尽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却发现大部分通讯手段已经失效。
最终,保护区的幸存者从长波电台中得知日本政府公告后,被抛弃的情绪迅速发酵为怒火和相互敌视的态度。
幸存者在驻营地集结起来,并开始寻找一切可以当作武器的物资,准备争夺剩余的食品和燃料。遗迹署撤离12小时后,首先遭到攻击的是新宿区的车站。
作为东京最大的交通枢纽,且拥有地下购物中心扩建的库房,它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
在击溃了数个团体后,一个以大阪幸存者为主的关西团体夺取了关西幸存者诸派系的控制权,井准备向关东幸存者集中的千代田区和江东区进军。
惨烈的战斗在东京站爆发,粗略估计有近20万青壮年男性参与了这场多个派系的血腥混战。这座见证日本进入近代化的建筑几乎差点见证了东京的彻底毁灭。3天内,近一万人在这里丧命,而冲突尚没有减缓的迹象。这操作,能不这样吗?!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我没有离开东京。
在美军带着遗迹署的工作人员撤离后,保护区立刻陷入了物资争抢和冲突中,连自卫队的秩序都因为日本政府的抛弃而土崩瓦解。
混乱中,得益于几位自卫军高级军官的协助,依然有一些自卫队员愿意服从遗迹署的指挥。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暂时撤离到陆上自卫队在世田谷区的三宿驻地。
在驻地内的自卫队中央医院中我们才得以依靠东部军区通讯群的设备联系当时正在关西搜寻幸存者的侦察队。
而侦察队带回一个重大消息一他们在名古屋发现一名对ELID处于免疫状态的个体,是那种没有防护暴露在污染区的坍塌辐射下也并不会有基因突变的类型。
这可是完全免疫个体!
想象一下,北兰岛事件最可怕的后遗症将不复存在!
坍塌辐射将不产生ELID和ELID-Infected。
那么,多少被坍塌液污染的地区将重新可供使用?
我当机立断,要求侦察队保护好那个免疫个体,并狙击剩下的工作人员,立刻手机设备和车辆,准备去名古屋接回她。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组织了10名遗迹署工作人员,并且得到、了2个班的自卫队志愿土兵的帮帮助,踏上了前往名古屋的道路。
但我完全没有想到在危机下,丧失理智后的人性会扭曲到什么程度。
名古屋附近的一些幸存者,把和纱视作天启的巫女。
将不同寻常的人当作“奇迹”“圣女”之类的行为,在各种信仰中司空见惯。
他们每天都要求遗迹署的工作人员,让和纱出来为他们祈福,仿佛这种行为就会阻止他们患上ELID一样。
而同时,另一些幸存者认为她是“不详”的存在,她的存在才是导致“天谴”的罪魁祸首,同样一个人,却会被人们用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对待,本身就是种莫大的讽刺。典型的民智未开
就在我们离开不久,保护那个免疫个体的侦察队便遭到了袭击。
得知北海道被封闭后,那些视和纱为不祥之物的幸存者,开始对保护区内的侦察队驻地发动进攻。
冲突中,一个行动小组依托自卫队军人的掩护,突破了暴动者的包围圈,并向东京的方向赶来,但侦查基地中的其他人则不幸罹难。
情况非常危险,逃出的侦察小组并没有屏蔽设备甚至符合最低防护条件的载具,直接暴露在坍塌辐射下他们撑不了多久。
我们彻夜不停地赶路,在静岡的山区找到了逃出名古屋的侦察小组,但为时已晚。
当时一名队员躺倒在地上,像是癫痫发作一样颤抖个不停。
另外一人像是情绪失控一样,大吼大叫,挥舞着工兵铲把一棵树当作敌人一毫不意外,这是ELID中期的症状。
而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是ELID的可怕之处。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我必须带着和纱离开日本,将这里的一切告知全世界。
遗迹署的工作人员帮我找到了一台“负重者”,这种坚固的足机械可以保证我穿梭于污染区而不受到任何照射。
他们又给找来一辆自卫队所用的核污染侦查车,并建议我去新泻。
一位熟悉日本情况的俄罗斯人告诉我,那里的航线,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找到船离开日本,有开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航线。
我当然不会把我的性命和未来,赌在毫无根据的可能性上。
虽然美军切断了东京对外的通讯,但他们应该没能力屏蔽俄国人,用于向核潜艇施令的卫星网络和长波电台信号。
经常跟遗迹打交道的我,总归会有机会跟不少人打交道——特别是有机会遇到对华盛顿特区没什么好感的人。
比如说,那只在莫斯科的“米沙熊”。
规划好离开日本的路线后,我告诉了和纱东京保护区是如何开始崩溃的,以及我打算赶赴新泻,通过日本海前往我国的计划。
作为一名遗迹署的科学家,我还企图规劝她跟我一同离开日本。
她作为能在高坍塌辐射区幸存并没有爆发ELID的个体,对于挽救北兰岛事件后的全球危机具备不可想象的价值。
当然,她也能想象得到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被当作样本研究,各种实验和各种测试,必然的解剖命运和甚至可能的活体解剖命运。
在此我不想做任何辩解,作为一名科学家和一名遗迹署的工作人员。
拯教世界是我唯一的使命。
代价,任何代价在此面前都是可以.忍受的。
我们畅谈了一晚,虽然气氛曾有些不太愉快,但最终她还是选择和我离开。
……
日本地区的免疫个体,也就是我们后来所熟悉的“德尔塔Ⅲ号”——这是北兰岛灾害后,首个适应坍塌辐射区的人类样本。
通过对“德尔塔Ⅲ号”进行解剖和生物组织分析,我们可以认为免疫个体从生理特性上发生变异,器官组织完全适应坍塌辐射区,但反而会因为匮之坍塌辐射而出现免疫混乱和器官竭衰。辣鸡游戏
因此,即便“德尔塔Ⅲ号”没有在东京身亡,她也极有可能在离开坍塌辐射区后就会立刻出现严重的免疫混乱和器官竭衰症状。
“德尔塔Ⅲ号”最多可以证明,极少数的人类将会突变为适应坍塌辐射污染区环境的生物,并且不会成为ELID-Infected,但无法适应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最重要的是,这无法成为人类对抗ELID和坍塌辐射的切入点。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自卫队的人员出现了叛徒。叛徒真是数不胜数
当我做出带着和纱离开日本的决定后,免疫个体存在的消息,就被叛徒扩散到了三宿驻地外,正在抢夺物资的关西派,和关东派,迅速将夺取重点转移到和纱身上。
关东派借道三田区进入目黑区,从南侧发动进攻,而关西派则直接从涩谷区出发,顺着山手线从北侧进攻我们。
虽然这些缺乏默契和组织度的暴力团伙,完全不敌自卫队,但缺少人员的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最终,自卫队员决定调来第一师团最后仅存的几辆装甲车辆为我与和纱杀出一条通道,直接从西侧的世田谷公园冲出包围圈。
2030年6月19日21:30,逃离日本的行动开始了。
我向西一路狂飙,背后的自卫队基地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
察觉到我的逃脱,关西派和关东派同样也驾驶交通工具遇赶上来。
在逃亡的路上,和纱被流弹击伤。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但是她还是没能撑过去……亏爆了!
……
此时的俄罗斯远东,也陷入了危机。
北兰岛事件产生的坍塌液雾团,虽然扩散不到俄国远东地区。
但是从北兰岛遗迹中弹射出的坍塌液晶格则落在了中俄边界上,开裂的晶格释放出的坍塌液,却迅速席卷了西伯利亚铁路和贝阿铁路的部分路段。
这导致远东地区铁路交通中断,幸运的是,由于坍塌液晶格开裂漏出的坍塌液无法进入高空,空中通往远东的航线尚可维持。
根据档案显示,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开始进行空中疏散行动的同时,太平洋舰队接到了一份来自莫斯科的加急任务,任务要求太平洋舰队配置坍塌辐射防护装备,前往日本近海接应一位从东京保护区撤退的联合国遗迹署工作人员。
亚历山大三世号核潜艇最终在佐渡岛附近海域如期找到了载着遗迹署工作人员的渔船,和一具日本女性的尸体。
而东京幸存者在保护区崩溃之后究竟如何,直到今天依然无人知晓。用膝盖想想,美利坚对于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
北兰岛调查报告·俄国
====俄国,2030年7月3日====
北兰岛事件之后,在暗中活动的布尔什维克的地方力量,协助失去指挥的远东地区州政府和紧急情况部门,协力组织疏散行动。
这使得远东地区,迅速地倒向布尔什维克的掌控。惊了
渗透入联邦安全局、海军和内务部的布尔什维克成员,成功将雷德尔·罗克萨特和“德尔塔Ⅲ号”掌控,并将罗克萨特,送往莫斯科的布尔什维克总部。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抵达俄国后,我才知道此时的俄罗斯正处于分裂的边缘。
川崎和纱的遗体被忠于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带走了,他们最后告我原快离开俄罗斯,否则将会难以返回美国。
7月5日,我被安排上了一班返回叶卡捷琳娜堡的货机。
紧接着又是一次在两个守卫看管下的漫长飞行一看起来“米沙熊”对我并不是特别放心。7月8日,我最终在莫斯科再次见到了“米沙”一一或者我应该在这里尊称他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茨维贡将军。
当时和我见面的还有一位他的学生,维克多·巴甫洛维奇·泽林斯基。我记得这人之后似乎也出场了
在2023年,遗迹署针对南极巨大遗迹群的研讨会上,我跟茨维贡他见过面,作为旧苏联遗迹技术最后的守门人,他对我们提出过很多富有建设性的建议,使得我们后续的南极遗迹勘探得以顺利进行。
短暂的寒暄之后,他们果不其然要对我身上的所有资料:笔记、移动硬盘、录音笔等进行复制——不过如果把这当作是补一张核潜艇的一等舱票,这似乎还算是挺划算的交易,我们坐在一起喝了杯茶。
我向他们讲述了拷贝资料的时间里,在中国、韩国、日本的经历。
泽林斯基,听得很认真甚至在记笔记。
而将军则是闭着眼睛造连摇头。
们没有对于我的叙述做出过多反映,也许早就司空见惯了。
复制结束后,除了我的这些个人用品外,他们还给了我一千英镑的现钞。
泽林斯基告诉我,今晚就有夜间航班送我到伦敦,一觉醒来之后,我只需要招个出租车,走到伦敦泰晤士河畔的遗迹署办公大楼就行了。
说真的,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反而担心过我能不能真的活着抵达伦敦。
而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
北兰岛调查报告·伦敦
※Ⅴ、重返美国
====伦敦,2030年9月4日====
坠入太平洋中的坍塌液晶格伴随着太平洋的洋流飘到西太平洋海域,从阿拉斯加延伸到巴拿马的沿岸,到处都有冲上海岸的晶格。
ELID就这样登上了北美沿岸,开裂的坍塌液晶格,释放出的坍塌液在海风作用下,席卷了北美西海岸。从安克雷奇到圣地亚哥,肆虐的坍塌液雾团吞噬了一座又一座城市
但这还不算是最严重的情况……
根据联邦政府披露的档案显示,一些坍塌液晶格被遗迹技术相关的企业打捞,运向了盐湖城和凤凰城这样的大型城市。
在缺乏对坍塌液晶格了解的情况下,这些企业居然选择使用蛮力拆解。万恶的资本主义!愚昧短视的资本家!
毫不意外的,这些自杀性的行为导致了晶格内的坍塌液大爆炸。神经病啊啊啊啊!
美国西部陷入危机,仓皇逃出加州的幸存者在半路迎来了灭顶之灾,通往盐胡城道路上的幸存者瞬间成了坍塌液爆炸的遇难者。
而非常讽刺的是,80多年前,美国海军同样用高浓度的坍塌液轰炸过越南北部。
现在,轮到白宫不知所措一太平洋沿岸的经济带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盐湖城被整个遗迹坍塌液晶格夷为平地的同时,方圆一百英里内变成了跟北兰岛一样的高浓度污染区,阻碍了加利福尼亚州幸存者的撤出。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我完全不能相信北美发生的事情。
我两个月前就警告过他们,可他们把这些话当疯言疯语!
就因为我从俄国航班回来的?他们难道认为我被洗脑了吗?然而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信什么神的称为“异教”“狂信徒”,不信神的叫“没有信仰”信仰共产主义的叫“洗脑”当年抗美援朝交换那些美军俘虏时踏马竟然说中共给他们洗脑?!神经病啊!
我被保镖从安全屋中带出,赶赴伦敦的遗迹署分部。
当我踏进办公区的时候,喧杂的工作人员立刻安静下来,目送着我踏进过道对面的办公室,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我看到了惊恐,看到了憧憬,看到了不安,看到了困惑一但唯独没有看到希望。乱世....多是绝望的时代
是的,哪里可能有希望呢?佐藤真由香虽然从东京抢救了出来,但当她知道是日本政府抛弃了东京保护区之后。
她就从医院的病房里跃而下,用自己的生命发出最后的呐喊。
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是信仰的变质,就好像伦敦分部办公室里这群热衷于向我打听污染区情况的官僚一样。
我又将那些两个月前几乎没什么差别的发言再掏出来讲了一遍。
真是好笑,两个月前如果他们能对我的笔录认真点,怕不是让我过来的必要都没有。巧了,21世纪20年代的新冠疫情和这还真tm像!
情况很糟,或者说是非常糟糕。很难想象盐湖城居然能发生坍塌液晶格爆炸,这群利欲熏心的商人居然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对付坍塌液晶格就擅自打开!?
总之,按照他们提供给我的资料,丹佛以西估计是保不住了,而堪萨斯城以西估计也是污染区,至于我们的北方邻居,育空地区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是彻底完了。神经病啊啊啊!
必须立刻开始着手疏散计划,才能拯救更多的西海岸居民。
……
北兰岛调查报告·纽约
※Ⅵ、理想破碎
====纽约,2030年12月20====
北美的疏散行动最终成为一场灾难。
心怀鬼胎的州政府、拒绝幸存者的绿区民众、法规与流程上的推脱、别有用心者的煽动和有计划的犯罪,彻底让一场疏散营救行动演变成内部暴乱。
最终平息事态的是由五角大楼主导的方案:一条南起阿瑟港,北至温尼伯,长达2300公里的“新边界”出现在美国和加拿大国土的中央,阻挡西海岸的幸存者毫无秩序地踏入绿区,一直到新的北美隔离墙竣工前,并没有多少幸存者得以进入安全的绿区。
与此同时在欧洲,北兰岛事件后进入欧洲避难的难民数量日益增多,使各国本来紧张的社会资源因为难民的出现而越发短缺。
更为糟糕的是,本地居民和难民之间的冲突日益激烈的同时,在难民营中无所事事的难民中也开始出现恶性犯罪者。进入欧盟区的难民主要是北兰岛事件后间接受害的地区,包括东南亚,南亚和部分中东地区。
与欧盟在文化生态上截然不同的难民在进入西欧后,除了产生了不小的文化壁垒之外,关于谁引发了北兰岛事件的谣言也在难民营之间流传,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东南亚-南亚、族裔对于欧洲的敌意。
伴随着难民犯罪的指控逐渐由盗窃抢劫等上升为更严重的人身伤害和性侵害犯罪,欧洲民意也由之前的总体支持收容难民转为禁止难民进入,即便如此到2030年第=季度已经有约400万难民通过各种渠道进入欧盟区。
最终,欧盟各国陆续爆发反难民示威游行,抗议欧盟政府接收北兰岛事件的亚洲地区难民。虽然这些抗议陆陆续续被打压终结,但难民营的物资供应依然存在短缺和无法及时到位的问题。不出所料,说来和我们这个世界的21世纪初有点像欸。只是没这么矛盾激化罢了。
2030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
进入12月,数场暴风雪在欧洲肆虐,匮取暖燃料的难民营遭受了灭顶之灾。具2031年统计,大约有200万难民在2030年的冬季中被冻死。
……
====雷德尔·罗克萨特的录音记录====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事到如今,一切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我们所相信的,团结合作共赢的世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黑化了
在灾难面前,人类最原始的本性暴露无遗。我可不是单纯指责那些禁止难民进入的欧盟区民众,那些借着进入欧盟区的契机开始作恶的难民,和为他们辩护的难民更应被指责,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无济于事。
尖锐的对立已经产生。这倒是没错
如今,我甚至没有办法将难民带进我自己的公寓,门口的安保拦住了那个小女孩,然后任凭她矗立在肆虐的暴风雪中,最终倒下。
而我只能在这里看着,隔着双层保暖玻璃窗,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的使命结束了,但不意味着我的战斗结束了。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新的力量和新的意志。
拯救人类不再是我的使命,因为人类无需被拯救,人类需要的是自我救赎为自己的罪孽挣扎,为自己的过错而忏悔,为自己的愚蠢而悔恨。
然后在火焰中重生!。。。。。。不予评价!
……
2033年1月15日
费城郊外,罗克萨特宅邸。
“罗克萨特先生,请您开门。”
“您在家吗?我是联邦调查局的干员约翰麦克兰。”
“因为您凌晨在网络公开的文章,我们受司法部指派保护您的安全,能开下门吗?”
“该死,没有声音啊,头儿。”
“撞开。”
“砰——!”
“罗克萨特先生?罗克萨特先生我们进来了,您在吗?”
“头儿,您最好过来看一下。”
“噢,上帝啊,该死的。”
“脑子搞的满桌子都是,头儿,要叫验尸官吗?”
“不用了,这是自杀而且至少有一天了……去把车里的手机拿给我,回来记得把门带上,我得打电话给局长。”
……
雷德尔·阿尔伯特·罗克萨特(Raeder Albert Rossartre 1986年4月24日-2033年1月15日)德籍英国人。
著名遗迹活动家、遗迹学家、考古学家、社会学家、作家、人道主义者。
曾担任联合国遗迹署总干事,多年从事遗迹灾害处理工作,因其多年在遗迹灾害第一线工作的成果和威望,曾获诺贝尔和平奖。
亦是北兰岛事件爆发时联合国遗迹署干事之一,组织了远东多个地区的灾后抢救和难民转移工作,曾任朝韩安全区最高负责人和东京保护区负责理事。
2030年,他接任遗迹署总干事后指挥了美洲西海岸的再疏散计划,因为反对北美隔离墙建设,联合国遗迹署退出已由美国政〇主导的再疏散计划。
2031年后,他根据其在北兰岛后的经验撰写了最终在2033年的联大会议上由遗迹署发表的《北兰岛事件调查报告》。
而联大会议期间,他本人则因长期在污染区工作造成的内脏衰竭,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附属医院。死前,他向公众公开了其在《北兰岛事件调查报告》撰写期间的全部资料,引起国际社会震动,并直接导致了联合国大会GA/21135号决议的通过。
而其死亡造成了世界范围内,一系列关于遗迹问题的社会运动,甚至是暴力冲突,最终,也间接促成了美国国会,通过从纽约驱逐联合国遗迹署的决定。
而罗克萨特在《北兰岛事件调查报告》中提出的黑暗时代论,和世界政府的思想,被认为是对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预言和警告。
主张人类文明已经错过了维系现有世界秩序的时机,一场全世界范围的灾难将不可避免地,由各个国家维护自身利益的冲突而开始,而在这个黑暗时代过去之后,拯救逐步走向消亡的人类文明的唯一途径,就是组建一个全人类的联合政府。
云母设计的这剧情我今天才看到,不得不说....
部分补充:
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