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矮人商队
杰克拍马朝牛眼赶去，他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嘿，兄弟，你怎么跑过来了。”牛眼感到身后来人，咧嘴笑着问，“矮人和猫人一伙，挺稀奇的组合哈？”
两个矮人一男一女，两人身穿帝国服饰，举止体面，不像是刀口吃饭的。
猫人一身革甲，警惕地竖着耳朵，伸出锋利的利爪守护在一旁，盯住这队骑兵。
矮人上前向四位骑兵行礼，竟然是梅拉梅德的方式，说的王国语带着浓重的帝国口音：“尊敬的勇士们，我们是来自月神湖的商队。我的名字很长，你可以直接叫我莱曼，她是我的妻子珍妮。这位猫人是我雇佣的卫士，你可以叫他汤姆。另外三个都是本地的向导。”
牛眼瞟了一眼后面三人：“你们是？”
三人露出衣服内缝制的纹章，是三个叠在一起的绿色倒三角：“我们是派克城爵士的利斧卫队。”
牛眼四人翻身下马，低头向纹章行礼。
牛眼豪迈地大笑，拍着胸脯向他们发出邀请：“我们是三丘镇的自由卫队游骑兵，正在那边歇脚，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搭伙？我们可以护送你们到三丘镇。”
矮人莱曼露出微笑：“当然可以，三丘镇的勇士们，我们很荣幸能与你们同行。”他上前伸手，紧紧地与牛眼握在一起，留下了两块金色的东西。
是两个金龙，牛眼不禁瞪大了眼睛。金龙是虔心帝国的通用货币，一个金龙就相当于他们这样的佣兵半年的薪水。
“这是付给你们的薪水。”莱曼朝牛眼挤眼睛，轻松地说。
“月神在上，您可真是慷慨。”牛眼仰天大笑。拉起矮人的手臂说，“走，我带你喝肉汤去，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杰克不动声色地在一旁，沉郁地观察着他们身后的马车，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却一无所获。
回到营地，杰克可以看出牛眼的心情很好。牛眼对他说到：“兄弟还记不记得我当年做的玛丽肉粥？”
杰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当然记得，那不是你姐姐当年教你的吗，在巴阡喀拉，我刚认识你这个同乡的时候。”
牛眼看着远方：“是啊，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等卖了这些奴隶，我儿子就有钱去南方求学了，让他当一个体面的魔法师。”
杰克冷笑着说：“哼，法师现在可不体面，现在最体面的是月神牧师。”
牛眼顿时笑得有点尴尬，点点头没说什么：“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当法师就挺好，就是祖先保佑……”
两人一阵沉默。
斥候取来的山泉水注满铁锅，现在已经快要烧开。杰克对牛眼说：“你做吧，我很期待那个味道。我先去盯着那些人。”
牛眼颔首同意。
他向铁锅撒入三把烤熟的大麦、一把灰豌豆和几种捣碎了的香料，待水完全沸腾后，倒入大量灰色的带麸面粉、切好的萝卜、土豆、洋葱、西红柿、卷心菜和一盘刚摘下的新鲜松针。焖制后，放进大量切成碎条的风干肉，搅拌均匀。这时，牛眼小心翼翼地从盐袋取出一小把盐撒入。这锅肉粥逐渐变成黑灰的可怕颜色，却飘出奇特的异香。不少人都驻足盯着大锅的方向。
牛眼向众人微微一笑，倒入满满一壶牛奶：“好了伙计们，可以吃了！”
三丘镇的好手们兴奋地排着队，带着自己小盘子，小心翼翼地铺上抹好黄油的切片面包。头领难得亲自下厨，众人也都不再掖着自己珍贵的配料。一勺灰色的肉粥淋上去，配上一撮切好鼠尾草叶。奴隶们每个人也领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当然是又冲过水的稀汤。
矮人莱曼摇着头吹开肉粥的热气，沿着碗沿吸了一口后迷上双眼，抬头回味口腔里的醇香，感叹道：“没想到竟然如此美味，想来就算是月湖的贵族老爷们也会赞叹不已的，你会成为贵族和教士争抢的大厨，这简直就是天堂的味道。”他的妻子珍妮也在一旁微微点头。
围在一边的奴隶们在吃到如此美味后哭成一团，仿佛是在感叹自己命运。
只有牛眼一人没有端着盘子吃，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抱着臂膀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微笑。
杰克突然走到牛眼身后，锤了一下背部，呼唤牛眼跟过来。
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后，杰克问：“从咱们离开营地后，你看到过列夫吗？”
牛眼凝神思考了片刻：“好像是没有。”
杰克说：“我刚才转了一圈，那个有着精灵血统的小女孩儿也不见了。”
牛眼突然暧昧一笑：“管他呢，让他爱怎么玩怎么玩，玩死了让他少分点钱就是。”
“那个人也不见了，我抽了一鞭子的倭匈人。”
牛眼笑容瞬间凝结，冷汗突然冒额头：“你是说？”
杰克说淡淡地：“不管怎么样，先小范围找一下。希望是咱们多虑了。”
牛眼沉重地点点头：“列夫是队伍中不可多得的侦查好手和炼金术师，希望不会出事。”
杰克说：“还有，他是和三丘镇牧师走得最近的月神信徒，我知道的就有不少想要他命的人。甚至……”杰克扭头看了一眼和骑兵们打成一片的矮人。“你没发现那个猫人也不见了吗？猫人对月神可是无比地憎恶。”
牛眼神色闪烁不定，无数个想法涌上心头：“那要赶紧找到列夫……”
“还不能打草惊蛇。”杰克补充到。
牛眼说：“让可信的弟兄们散播寻找列夫的消息。还有那俩月神信徒，整天打成一团的那群人。”
杰克点点头：“我这就去。”
牛眼望向乱成一团的营地，嘴里发苦：“恐怕已经死了……。”
杰克瞪大双眼，立刻开启远视术。
帐篷后的一棵巨树的树枝上，绳子捆着双脚倒吊着一个下半身一丝不挂的尸体，随风在左右摇晃，死了。
牛眼怒吼着飞奔进营地：“所有人警戒！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把那个猫人给我捆起来！”
最后于 2019-7-2
被wulabuda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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