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今天要讲什么？】

【学我这门学问，那么《资本论》自然是最经典的教学材料了。】

【《资本论》？】

【对，就是大名鼎鼎的《资本论》，首先先讲第一节吧，《商品的二因素——使用价值与价值（价值实体与价值量）》，由于你此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这么一篇就分三课讲吧。】

【我且先问一下，《资本论》有几篇这样体量的文章？】

【这倒没算过，容我看看啊....不算序言，导论，还有番外什么的（误）不到二百来篇吧。】

【啊，这.....】

【没事，学不完慢慢学呗，我还嫌他写的太少了呢，废话少说，先读读文章。】

资本主义生产方法（Kapitalistische Produktionsweise）支配着的社会的财富，表现为“庞大的商品堆集”[1]，而以单个的商品（Ware）为元素形态（Elementarform）。所以，我们的研究，必须从商品的分析开始。

【额，什么叫作《元素形态》】

【这倒不是重点.....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构成单位》就像屋舍是由砖瓦构成，商品堆集就是由商品构成的。】

【就是说这句话可以理解为“资本主义由商品（及衍生物）构成，所以我们得先看看什么是商品。”？】

【可以这么简单的理解。】

【还有这个[1]是什么意思？】

【这是注释，后面有对应。】

【然后，他这专有名词感觉花里胡哨的.....】

【这不是重点，不同人有不同的偏向，西方的很多书籍翻译过来就往往有很多一言难尽的事情，毕竟音译意译之类的，即使是现在三战后科技大发展的时代也是如此，别看那些人工智能好像这也知道那也知道，要是让他们看早期的翻译文献他们也得吐冷却液。专有名词这种东西有利有弊，不过用的这个版本的既是如此便要去接受，好了，不说这个，继续念。】

    一个商品，首先就是我们外界的一个对象，它有许多性质（Eigenschaft），可以满足人类的某种欲望。这种欲望无论性质如何，（比方说，无论是从胃脏起，抑是从幻想生，）都是一样的[2]。这物是怎么满足人类欲望呢？是直接当作生活资料（换言之，系当作享受的对象）或是间接当作生产手段呢？我们在这里也是无需过问的。

    每一种有用物，如铁、纸，等等，都可从二重见地去观察，即质（Qualität）的方面与量（Quantität）的方面。每一种有用物，都是许多性质的集合体，故可在种种方面有效用。发现这种种方面，从而发现有用物的种种效用，是历史的工作[3]。为此等有用物的分量发现社会公认的尺度，也是这样。商品尺度的多种多样，一部分由于所测量的对象有多种多样的性质，一部分也由于因袭的习惯。

【先生，这商品的价值具体而言是由什么决定的？】

【就如书上所言，一方面是其自身的质量，另一方面是社会的公认尺度。】

【这两个那个重要？】

【要看你对“价值”的定义是什么了，如果是运到市场上的销售价格的话，那么就是公认更重要，因为市场经济下商品的价格可不是那么理性，就像当年荷兰国的《郁金香狂潮》，郁金香作为花本身确实有一定价值，但是那时候市场上那吹上天的价值就.....总之如果是市场上的话是公认的尺度，如果是从用的角度的话，那无疑是质量了。嘛，你接着看看下面。】

物的效用，使那物成为一个使用价值（Gebrauchswert）[4]。但这个效用，决不是浮在空中的。它是受商品体的性质限制着的，故离商品体，即不存在。像铁、麦或金刚石那样的商品体，都是一个使用价值，一种财货。商品体的这种资格，是和人类占有其效用时所必需的劳动量无关系的。我们考察使用价值时，常常假定它有一定的量，例如表几打，布几码，铁几吨。商品的使用价值，供给一种专门学问的材料，那就是商品学[5]。又使用价值仅由使用或消费而实现的。社会形态无论是怎样，丰富的物质内容总是由使用价值构成的。在我们现今考察的社会形态中，使用价值同时又是交换价值（Tausch wert）之物质的担当者。

交换价值，最先表现为一种使用价值与他种使用价值相交换之量的关系或比例[6]，这种关系是因时因地而不绝变化的。所以，交换价值好像是偶然的，是纯然相对的。说商品有内在的交换价值（固有价值），似乎是矛盾的[7]。但我们且更周密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一定的商品，例如一卡德小麦，可与x量的鞋油，y量的丝，z量的金等等相交换——总之，可以用种种比例，与其他各种商品相交换。所以，小麦有许多交换价值，不只有一个。x量的鞋油，y量的丝，z量的金等等，既各代表一卡德小麦的交换价值，所以x量的鞋油，y量的丝，z量的金等等，必定也可以互相交换，必定也有相等的交换价值。所以，第一，一种商品的各种有效的交换价值，表示一种等一物；第二，交换价值一般只是某物的表现方式或现象形态，这某物含于其中，但可与其区别。

【所以说商品的那个交换价值就是由和其他东西交换比率决定的？】

【对，这东西本身是一种交换关系或比例的载体。】

【额，就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怎么换来换去？】

【差不多吧.....】

拿两种商品来说，例如小麦与铁。无论它们的交换比例如何，这比例总可由一个等式来表示。在这个等式中，一定量小麦与若干量铁相等，例如1卡德小麦=x百磅铁。这个等式有什么意义呢？它告诉我们，在这两种不同的东西里面，即一卡德小麦和x百磅铁中，存有等量的某种共通物。故此二者，必等于既非小麦也非铁的某第三者。小麦与铁，只要同时是交换价值时，必定可以同样还原为这第三者。

一个简单的几何学的例（子），可以把这点说明。因要确定并比较诸直线（多边形）形的面积，我们（可以）把诸直线（多边形）形分成三角形。但三角形的面积，又（可以）还原为全然与三角形不同的东西，换言之，还原为底乘高之积之1/2。同样，诸商品的交换价值，也定然可以还原为一种共通物，它们各代表这共通物的多量或少量。

这共通物，不能是商品之几何学的，物理学的，化学的，或任何种自然的性质。物体的性质，只在它们使商品有用，从而使商品成为使用价值的时候，才叫我们考虑。并且，在他方面，诸商品的交换关系仍是以其使用价值的抽象为显著特征。只要比例适当，一个使用价值和别个使用价值完全是一样的。或如老巴贲（Barbon）说，“如果价值相等，一种商品和别种商品是一样好的。价值相等的东西，是没有差别或区别的。”[8]当作使用价值，各种商品是异质的；但当作交换价值，它们只是异量，不包含一个使用价值的原子。

【阿巴，阿巴，阿巴.....】

【那儿不懂？】

【都不懂。】

【你确定不是懒得仔细念清楚？】

【我感觉每个字都认得，但连起来就是天书了。】

【嗯，就是说，这样吧，你想想看，我们两个是大草原的牧民，互为邻居，我想要头牛，你恰好就有，该怎么办呢？】

【额...根据我的经验会去直接抢。】

【你这是那个时代的经验啊....换成农民，我想交换，你说该怎么换？】

【我想想.....拿一定数量的银币？】

【你为什么要用银币呢？】

【额......这。】

【因为他在你心目中作为默认的货币出现。他具有一个人赋予他的价值，可以扭曲的理解为刚刚提到的交换价值的等价物。】

【是这样吗？】

【哈哈哈，不是这样吗？金银这些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给你一堆金银然后把你扔到鸟不拉屎的无人荒岛你愿意。】

【那倒是。】

【所以简单点理解就是说商品这东西是有个共同价值的，最初是贝壳，然后是铜钱，之后是银两，黄金，再之后是元，纸钞之类的，随着社会的发展他自身也会为了适应社会而改变，但他的本质是一直贯通市场经济的，也就是货物共同物的一种价值。】

【哦~】

【懂了吗？】

【半懂。】

【我想想，比如再退一步说，你我交换，按理说你给我头牛，我得给你多少多少麦子，但是我不愿，或者不能。那我该怎么办？】

【不换呗？】

【哎，还有一种法子，先赊着，我写个借条，这可以理解吧？】

【那倒是没问题。】

【然后我这个借条怎么保证真的有效呢？空口白牙的怎么就保证说给就给？那就靠这种稳定的共通物又像个抵押，比如你说的银币。】

【奥~就是这东西就像个借条一样，但没有人能手搓出金子来，也就不是人人随手就能拿出来，所以大家都认，这东西之所以能当钱不是因为这玩意儿天生的或者什么神赋的就是钱，是因为大家都认这东西可以作为交换物的借据？】

【可以这么理解。】

把商品体的使用价值置若无睹时，商品体就只留下一种性质了。那就是，它们都是劳动生产物（Arbeitsprodukten）。但连劳动生产物，也在我们手中，起了一个变化，我们把劳动生产物的使用价值抽象，同时也就把使劳动生产物成为使用价值之物质成分和物质形态抽象了；它将不复是桌子，不复是房子，不复是纱，不复是任何有用物。一切可感觉的属性都消失了。它不能视为是木匠劳动的生产物，泥水劳动的生产物，纺绩劳动的生产物，或任何确定的生产劳动的生产物。劳动生产物的有用性质不见了，表现在此等生产物内的劳动的有用性质，和劳动的具体形态，也不见了。它们不复彼此区分，却还原为同一的人类劳动，抽象的人类劳动（gleichemenschliche Arbeit, abstrakt menschliche Arbeit）。

现在，我们且考察劳动生产物的这个剩余。那不外是同一的非物质的对象，不外是无差别的人类劳动的凝结。而人类劳动又不外是人类劳动力（Arbeitskraft）的支出，而不问其支出的形式。所以，此等物不过告诉我们，在它们的生产上，曾支出人类劳动力，有人类劳动蓄积于其中。此等物，当作它们所同有的社会实体之结晶时，它们便是价值（Werte）——是商品价值（Warenwerte）。

【这段话可以理解吧？】

【就是说无视商品本身的性质，还会发现商品这东西自己有一种劳动的价值？】

【对。】

【这....都是这样吗？】

【你有什么不解呢？】

【您看，这....纺织厂什么的还好理解，但是那些...采集的，比如挖出来的金矿，这玩意儿也没经人加工从山里掏出了就算是有价值了，这算劳动价值吗？】

【当然算了，你看矿工冒着生命危险去矿里挖矿算不算劳动？】

【嗯....那再比如，城外有干净的水源，有人早上捞一桶水中午来城里卖，这是劳动带来的价值吗？】

【怎么不是？从城外起早贪黑的捞水往城里送水不是劳动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呢。】

【再说有人卖给你空气，你要吗？】

【我脑袋像是被火龙咬坏了吗.....】

【为什么？你不需要空气吗？离了空气你能活？】

【按照您的说法这东西没有劳动价值，所以不值得交换。】

【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好，那么先讲这些，下课。】

【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