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冬,吾解衣欲睡,忽闻庭中异响,悚然而听之,曰:“怪哉!”初淅沥以萧瑟,隐有人言。怪之,遂披衣欲寻其本,方察乃庭中柏树竟语人言。
吾甚惧,欲去。柏见而笑曰:”小子何故去之?“闻其声,乃对曰:”汝!柏树也。柏树者何得语人言乎?“曰:”夫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万物皆有道,依道而生。吾幸而得道,故能语人言。“吾闻之,问曰:”汝得道而生,是以汝窃道而得生也,此不谓盗者乎?“柏笑而对曰:”小子可闻孔孟之道乎?“对曰:”此圣人之道也,吾当闻之。“曰:”善,其孔孟之流以礼定国,以德入国,然盗起而不知御,民困而不知救,吏奸而不知禁,法败而不知理,坐糜廪粟而不知耻也。固虽是明理,不可做至理,徒有圣人名耳。昔齐国四境之内,民安知理,怡然自乐,尝不法圣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邪?并与其圣知之法而盗之。处尧舜之安,然实为大道者也,是故夫圣人者,皆大盗也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也。“予惘然问曰:”何谓大盗?“对曰:”夫小盗者,止入室盗财耳,然知室中所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 否,知也;分均,仁也。此五者不备不可称之为大盗。“问曰:”若圣人者为大盗,盗何?“柏凄然变容曰:”甚矣,子之难悟也!彼窃钩者诛,而窃国者为侯,诸侯之下仁义犹存焉,是非窃仁义圣知乎?故圣人起而大盗兴,圣人者,大盗也,其非盗于物,而盗乎天地也!掊击圣人,纵舍盗贼,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
须臾惊寤,开户视之,独见一书尔。予默然无以应。退而思其言,盖天上之谪仙人也。久而叹曰:”此诚非老子所云:绝圣弃智乎?故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示于人。彼圣人者,国之利器也,不可明示于天下,绝圣弃智,大盗遂止矣。嗟夫!四海之大,古来几人悟其言而能行之?世人皆称己智,然商犹不如一柏邪?悲夫!“
柳儵诚曰:”是为道家以非儒之言,然儒家纵有万般不是亦非如此不堪入目,闻而已矣。“
这是寡人同桌鹤山人自己写的,只字未改,说一定要发到里世界来看看大家的评论。
匡扶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