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甚至,这不是一个故事,这是一个真实的事。
我住在农村。
我们村也不是那种荒郊野岭里的那种鸟不拉屎旁边墓地的诡村,甚至还离集镇挺近。离最近的农村集镇只不过三公里,甚至还有泊油路直通二十公里外的城市
一点也不封闭
我们的村的分布,卫星图上看像一条蜈蚣,主干是一条水泥路,每条蜈蚣腿则是按排的农舍房屋,相邻两排房屋之间还隔着一条水沟,宽十米,深两三米吧。
每排村,我们这里,叫做“队”。比如我们村有廿三队。我家就在十二大队。
十二大队和十三大队之间照例还是有一个水沟。小时候夏天热的时候,有很多小孩子在沟里戏水,不过由于沟是死水沟,现在已经太脏了,早就没人愿意下去了。
老牛,虽然叫老牛,但他不姓牛,姓刘,但是老牛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可能大人们清楚吧。现在想了想记忆中老牛的模样,大概五十来岁,身高倒是挺高的,可能有一米八他的家庭是十二大队最后一间房子,门前就是水沟的末端。老牛,和家庭,并不是住在一起的。他在沟边搭了一座诡异的房子
他养着一头水牛,全村就他养牛。由于有牛,老牛就靠着给人松土为生。现在大田里跑的全是耕地机,收割机,早就没有耕牛的生活空间了。不过由于村子基本每家每户都有点自留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自己松土耕地,得自己累死,让机器来吧,每家每户之间空隙太小,机器开不进来,所以叫牛过来耕地,就省事多了。不过由于我家处在村尾,所以田很小,人力就足够了。于是,老牛就这样靠赶牛给人耕地为生。
老牛养的是水牛,水牛大家应该也知道,就是那种闲的没事就把自己泡水里的牛。由于门前二十米就是沟,所以这里养水牛就特别方便。但是,奇怪的是,老牛自己在沟边又建了一座矮矮的房子,门口离沟不到2米的房子,或者说,类似房子样子的东西。
我家房子是十二大队倒数第二座,站在房子后面就可以看到那座水边房子和水里露出头的水牛。看的时间长了,就忍不住想近距离看看。
一天,我和十四大队的小伙伴肖帅约好了一起去看水牛泡澡。肖帅,我的玩伴,他妈叫刘芳,家在十四大队末,也就是老牛家庭的后面,他经常听见水牛的低沉的叫声,也按捺不住想就近一看到冲动。
老牛带着水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又不敢半夜去看,只能干等,等一个老牛没活干,且不在家的日子。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于是偷偷喊了肖帅,大改下午四点钟,终于摸到了水牛旁边。
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讲,活着的牛可是个罕见的玩意儿,能近距离接触牛,那可是相当新鲜相当刺激的。肖帅蹲在沟边,朝牛哞哞喊着,当然牛也不理睬,自顾自泡着。我在一旁看,看着看着对旁边的房子产生了兴趣。
接近了看,才发现,这个房子很矮,可能只有两米高。现在想起来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但是当时我还小,身高不高,看着房子居然觉得高度还正常。真正让我感兴趣的,还是这座房子的材质
前面提到过,这座房子很矮,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座房子甚至连四平米都不到:没错,长宽都不足两米。房子整天由黄泥和稻草组成,屋顶是稻草,墙壁是黄泥里混着稻草,甚至连门都是稻草编的。
我看了看门,喊了肖帅过来看看,结果我和他都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屋里是什么。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仔细看了看门,发现上面甚至没锁......推开门,屋里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仍然有些黑咕隆咚的。屋里只有一个一人高(当时我的身高)的柜子,和一张床。摸了摸柜子,依旧是泥糊的,看了看床,也是泥糊的,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这时候就扭头,想要出去,毕竟这地方黑漆漆的,让人心里不舒服。突然,肖帅拉住了我手,他在床上摸到了一些东西,让我回头看看。我一把拉住肖帅的手,也想让他回头看看:那头泡在水里不问世事的水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岸,眼光穿透屋子的门洞盯着我们,此时已经是黄昏,斜阳的残辉打在水牛身上,它的面部表情被埋在了阴影里,我看不清。肖帅此时扭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叫了一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被拉着跑了一会,扭头回看,发现水牛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水了,水面上只有一个牛头朝着我们。
我们一直跑到我家门口,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我问肖帅他喊什么,为什么要跑。他另一只手缓缓伸到我面前摊开,我借着余晖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一大把黑长的毛?
自此以后,我和肖帅就再也没有提过此时,后来我们上了不同的学校,碰不到面,也就渐渐的没有了联系。多年后的一天,就是高三毕业后,放假,超长的假期,我闲的没事干,想起来这件事,于是故地重游,确发现那座房子没了,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问父母:
“我家后面河对岸那家门口前的小房子是什么时候拆的?”
我妈玩手机头也不抬:“小芳家什么时候在家前面盖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大惊:“小芳家??!你确定?”
我妈乜了我一眼:“大惊小怪个什么?我家后面不是她家是谁?”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在过问此事。
终
最后于 20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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