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九月十七，是夜，柳條诚与鹤山人论盗
鹤曰：“盗亦有道乎？”
柳曰：“观其行，闻其言，辨其心，如是可知，不可一概论。”
鹤曰：“入先为勇，后出为义，均赃为仁，未入而知财之所在，是为圣明。是谓盗亦有道也。”
柳曰：“非也。夫勇者，气也。敌暴而守弱，战众而护寡，是谓曰大勇。守信而奉命，听令而无私是谓曰中勇。遇危而无惧，临险而不顾，是谓曰小勇；夫义者，志也。顺天而应人，安民而治邦是谓曰大义。忠君而爱国，行孝而顺祖，是谓曰中义。循亲而念恩，重友而忘我，是谓曰小义；夫仁者，心也。泽民而治国抚夷而树威，是谓曰大仁。定民而守成，言信而行果，是谓曰中仁。恩近而报诚，助邻而护己，是谓曰小仁；知财之所处，只可谓巧诈奸邪，何来圣明？盗者小勇、小义、小仁、邪诈，不可取也。”
鹤曰：“盗者小勇、小义、小仁、邪诈止盗财耳，然圣人大仁、大智、大义、大勇而盗何呼？”
柳曰：“圣人无盗。圣人平天下而抚四夷，皆为公也，故皆谓曰‘圣人’。”
鹤曰：“非也，吾窃以为圣人者，大盗也。非盗财而盗天地也。昔齐桓任管仲而强国，圣人定礼乐行之，然后田氏礼国皆窃，是以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也。”
柳曰：“不可胡言。昔圣人定礼乐而治万民，使民有所尊君有所循。是故华夏之无君胜过夷狄之有君。圣人所为皆为国为民为天下。妫姓田氏，败坏纲纪，贼害君臣，是为乱臣贼子也。为己私欲，何言圣人？”
鹤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