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中的H情节:梅女

喀秋莎 2021-2-3 9270

    封云亭,太行人。偶至郡,晝臥寓屋。時年少喪偶,岑寂之下,頗有所思。凝視間,見牆上有女子影,依稀如畫。念必意想所致。而久之不動,亦不滅,異之。起視轉真;再近之,儼然少女,容蹙舌伸,索環秀領。驚顧未已,冉冉欲下。知為縊鬼,然以白晝壯膽,不大畏怯。語曰:「娘子如有奇冤,小生可以極力。」影居然下,曰:「萍水之人,何敢遽以重務浼君子。但泉下槁骸,舌不得縮,索不得除,求斷屋梁而焚之,恩同山岳矣。」諾之,遂滅。呼主人來,問所見。主人言:「此十年前梅氏故宅,夜有小偷入室,為梅所執,送詣典史。典史受盜錢三百,誣其女與通,將拘審驗。女聞自經。後梅夫妻相繼卒,宅歸於余。客往往見怪異,而無術可以靖之。」封以鬼言告主人。計毀舍易楹,費不貲,故難之;封乃協力助作。既就而復居之。梅女夜至,展謝已,喜氣充溢,姿態嫣然。封愛悅之,欲與為懽。瞞然而慚曰:「陰慘之氣,非但不為君利;若此之為,則生前之垢,西江不可濯矣。會合有時,今日尚未。」問:「何時?」但笑不言。封問:「飲乎?」答曰:「不飲。」封曰:「對佳人,悶眼相看,亦復何味?」女曰:「妾生平戲技,惟諳打馬。但兩人寥落,夜深又苦無局。今長夜莫遣,聊與君為交線之戲。」封從之。促膝戟指,翻變良久,封迷亂不知所從;女輒口道而頤指之,愈出愈幻,不窮於術。封笑曰:「此閨房之絕技也。」女曰:「此妾自悟,但有雙線,即可成文,人自不之察耳。」更闌頗怠,強使就寢,曰:「我陰人不寐,請自休。妾少解按摩之術,願盡技能,以侑清夢。」封從其請。女疊掌為之輕按,自頂及踵皆遍;手所經,骨若醉。既而握指細擂,如以團絮相觸狀,體暢舒不可言:擂至腰,口目皆慵;至股,則沉沉睡去矣。及醒,日已向午,覺骨節輕和,殊於往日。心益愛慕,繞屋而呼之,並無響應。

  日夕,女始至。封曰:「卿居何所,使我呼欲遍?」曰:「鬼無常所,要在地下。」問:「地下有隙,可容身乎?」曰:「鬼不見地,猶魚不見水也。」封握腕曰:「使卿而活,當破產購致之。」女笑曰:「無須破產。」戲至半夜,封苦逼之。女曰:「君勿纏我。有浙娼愛卿者,新寓北鄰,頗極風致。明夕,招與俱來,聊以自代,若何?」封允之。

  次夕,果與一少婦同至,年近三十已來,眉目流轉,隱含蕩意。三人狎坐,打馬為戲。局終,女起曰:「嘉會方殷,我且去。」封欲挽之,飄然已逝。兩人登榻,于飛甚樂。詰其家世,則含糊不以盡道。但曰:「郎如愛妾,當以指彈北壁,微呼曰:『壺盧子』,即至。三呼不應,可知不暇,勿更招也。」天曉,入北壁隙中而去。

  次日,女來。封問愛卿。女曰:「被高公子招去侑酒,以故不得來。」因而翦燭共話。女每欲有所言,吻已啟而輒止;固詰之,終不肯言,欷歔而已。封強與作戲,四漏始去。自此二女頻來,笑聲常徹宵旦,因而城社悉聞。典史某,亦浙之世族,嫡室以私僕被黜。繼娶顧氏,深相愛好;期月殀殂,心甚悼之。聞封有靈鬼,欲以問冥世之緣,遂跨馬造封。封初不肯承,某力求不已。封設筵與坐,諾為招鬼妓。日及曛,叩壁而呼,三聲未已,愛卿即入。舉頭見客,色變欲走。封以身橫阻之。某審視,大怒,投以巨椀,溘然而滅。封大驚,不解其故,方將致詰。俄暗室中一老嫗出,大罵曰:「貪鄙賊!壞我家錢樹子!三十貫索要償也!」以杖擊某,中顱。某抱首而哀曰:「此顧氏,我妻也。少年而殞,方切哀痛;不圖為鬼不貞。於姥乎何與?」嫗怒曰:「汝本浙江一無賴賊,買得條烏角帶,鼻骨倒豎矣!汝居官有何黑白?袖有三百錢,便而翁也!神怒人怨,死期已迫,汝父母代哀冥司,願以愛媳入青樓,代汝償貪債,不知耶?」言已又擊,某宛轉哀鳴。方驚詫無從救解,旋見梅女自房中出,張目吐舌,顏色變異,近以長簪刺其耳。封驚極,以身障客。女憤不已,封勸曰:「某即有罪,倘死於寓所,則咎在小生。請少存投鼠之忌。」女乃曳嫗曰:「暫假餘息,為我顧封郎也。」某張皇鼠竄而去。至署,患腦痛,中夜遂斃。次夜,女出笑曰:「痛快!惡氣出矣!」問:「何仇怨?」女曰:「曩已言之:受賄誣奸,啣恨已久。每欲浼君,一為昭雪,自愧無纖毫之德,故將言而輒止。適聞紛拏,竊以伺聽,不意其仇人也。」封訝曰:「此即誣卿者耶?」曰:「彼典史於此,十有八年;妾冤歿十六寒暑矣。」問:「嫗為誰?」曰:「老娼也。」又問愛卿,曰:「臥病耳。」因囅然曰:「妾昔謂會合有期,今真不遠矣。君嘗愿破家相贖,猶記否?」封曰:「今日猶此心也。」女曰:「實告君:妾歿日,已投生延安展孝廉家。徒以大怨未伸,故遷延於是。請以新帛作鬼囊,俾妾得附君以往,就展氏求婚,計必允諧。」封慮勢分懸殊,恐將不遂。女曰:「但去無憂。」封從其言。女囑曰:「途中慎勿相喚;待合巹之夕,以囊挂新人首,急呼曰:『勿忘勿忘!』」封諾之。纔啟囊,女跳身已入。攜至延安,訪之,果有展孝廉,生一女,貌極端好;但病癡,又常以舌出唇外,類犬喘日。年十六歲,無問名者。父母憂念成痗。封到門投刺,具通族閥。既退,托媒。展喜,贅封於家。女癡絕,不知為禮,使兩婢扶曳歸室。群婢既去,女解衿露乳,對封憨笑。封覆囊呼之。女停眸審顧,似有疑思。封笑曰:「卿不識小生耶?」舉之囊而示之。女乃悟,急掩衿,喜共燕笑。詰旦,封入謁岳。展慰之曰:「癡女無知,既承青眷,君倘有意,家中慧婢不乏,僕不靳相贈。」封力辨其不癡。展疑之。無何,女至,舉止皆佳,因大驚異。女但掩口微笑。展細詰之,女進退而慚於言;封為略述梗概。展大喜,愛悅逾於平時。使子大成與婿同學,供給豐備。年餘,大成漸厭薄之,因而郎舅不相能;廝僕亦刻疵其短。展惑於浸潤,禮稍懈。女覺之,謂封曰:「岳家不可久居;凡久居者,盡闒茸也。及今未大決裂,宜速歸。」封然之,告展。展欲留女,女不可。父兄盡怒,不給輿馬。女自出妝貲貰馬歸。後展招令歸寧,女固辭不往。後封舉孝廉,始通慶好。

  異史氏曰:「官卑者愈貪,其常情然乎?三百誣姦,夜氣之牿亡盡矣。奪嘉耦,入青樓,卒用暴死。吁!可畏哉!」

  康熙甲子,貝丘典史最貪詐,民咸怨之。忽其妻被狡者誘與偕亡。或代懸招狀云:「某官因自己不慎,走失夫人一名。身無餘物,止有紅綾七尺,包裹元寶一枚,翹邊細紋,並無闕壞。」亦風流之小報也。


翻译:

封云亭,山西太行山人,偶然之间到县城,白天睡在旅馆里。此时封云亭正年少,妻子去世了,寂寞冷清之下,颇为想念。

凝神想念之间,忽然看到墙上有一女子身影,依稀如画中一般。封云亭还以为自己梦想成真。

然而许久之后,墙上的身影却一动不动,但是也不消失。觉得很奇怪,起身走近一看,影子越来越真实,再走近一看,俨然是一位少女,额头微蹙,伸出舌头,脖子上挂着一根绳索。

少女表情十分痛苦,挣扎着想要从绳子上下来。

封云亭这才知道这少女是吊死鬼,然而因为是大白天,也不太害怕,对女鬼说:“娘子如果有什么冤情,小生可以尽力帮你。”

墙上影子竟然竟然带着脖子上的绳子,从墙上下来,说:“你我萍水相逢,怎敢冒昧用如此麻烦的事来劳烦公子。只是九泉之下的枯骸,舌头不能缩回去,脖子上的绳子也不能去除,只求公子砍断这屋梁,将屋梁烧了,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封云亭答应,少女影子这才不见了。封云亭喊店主人来,问自己见到的这少女是怎么回事。

店主人回答:“这是十年前梅氏老宅,夜晚时候有一小偷闯进来,被梅氏家长抓住,送交知县。小偷贿赂知县五百钱,诬告梅氏女儿和小偷私通,准备抓捕梅女来对质。梅女听说之后,上吊自杀了。后来梅氏夫妻都相继去世。宅子这才到我手里。客人经常见到这些怪异之事,却一直没有办法可以平息梅女冤情。”

封云亭将女鬼的话转告店主人。店主人却计算着,毁了屋梁,重新换,花的钱不少,有些为难;封云亭承诺自己拿出钱财帮助店主人换屋梁。

屋梁砍掉,焚烧之后,再重新住在这里。梅女晚上就来了,向封云亭下拜道谢,喜气盈盈,姿态嫣然,看来很高兴。

封云亭很喜欢梅女,想与之交欢。

梅女面有愧色,说:“我身上有阴惨之气,非但对公子没有好处;如果与君欢好,那我身前遭受的侮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今天时机还不到。”

封云亭问:“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

梅女笑而不答。

封云亭问:“喝酒吗?”

梅女会带:“不喝。”

封云亭说:“对着佳人,却只能傻傻看着,何等无趣?”

梅女道:“妾身生前,最喜欢玩打马游戏。只是我两人寂寞无聊,夜深了,又苦于找不到玩打马的棋盘。长夜漫漫,没有什么消遣的,就和公子玩翻线的游戏吧。”

封云亭听从。俩人坐着,拇指和食指伸直如长戟,用以架线,将线翻了好多次,封云亭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怎么接过线来;梅女就口中说,点头给他指点。

梅女翻线越来越变幻无穷,封云亭笑道:“这真是姑娘的闺房绝技啊。”

梅女笑道:“这都是妾身自己领悟到的,只要有两根线,就会有许多翻线花样,其他人自然不能明白。”

一更之后,封云亭颇为倦怠,打算强拉着梅女一起睡觉,梅女说道:“我是阴间之人,不睡觉的,公子自己休息吧。妾身小时候学过一点按摩之术,愿意尽我所能,帮公子按摩,让公子睡个好觉。”

封云亭听从。梅女双手叠掌,为封云亭轻按,从头顶按到了脚底;梅女双手经过之处,封云亭感觉骨头都酥了。

梅女接着十指握成拳,轻捶,就像棉絮打在身上,浑身上下舒畅不已:捶到腰间,已经昏昏欲睡;捶到大腿间,已经睡得很沉了。

醒来之后,已经日上三竿了,觉得骨头很轻和,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心下更加喜欢梅女。

绕着屋子,到处呼喊梅女名字,却没人回应。

傍晚十分,梅女才来。

封云亭道:“姑娘住在何处,我到处喊你,都没人答应。”

梅女道:“鬼在人间是没有地方居住的,都是住在地下。”

封云亭问:“地下有地方可以容身吗?”

梅女回答:“鬼不在地下就如同鱼不在水里一样。”

封云亭拉着梅女手腕道:“如果能让姑娘复活,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娶你。”

梅女笑道:“何须倾家荡产。”俩人聊到半夜,封云亭对梅女苦苦相逼。

梅女道:“公子不要纠缠我。有一位来自浙江的娼妓,爱慕公子,最近刚好住在北边村子,颇有姿色。明天晚上,我喊她和我一起来,让她代替我,如何?”

封云亭答允。

第二天晚上,梅女果然和一位少妇一起来了,看这少妇,年龄大概三十多岁,眉目流转,隐含荡意。

三人坐在一起,打马为戏。游戏结束之后,梅女起身道:“你们二人欢会正盛,我先走了。”

封云亭想挽留,梅女已经飘然远去了。

封云亭,少妇登上床榻,两情相得。

封云亭询问少妇家世,少妇含糊其辞,没仔细说,只是说:“公子如果真的喜欢妾身,想我的时候,就用手指弹北边墙壁,轻声呼喊‘壶卢子’,我马上就来。如果喊了三次,我还没回应,就知道我当时没空,就不要再叫我了。”

天亮之后,少妇钻入北边墙壁缝隙,离开了。

第二天,梅女来了。封云亭问少妇去了哪里。

梅女道:“她被高公子叫去陪酒了,所以今天不能来。”俩人灯下闲谈。梅女好像有什么话说,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却总是不说;一再询问,梅女始终不说,只是欷歔不已。

封云亭强拉着梅女,与之游戏,四更天,梅女才离开。从此,梅女,少妇俩人经常来,笑声一直到天明,因而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有一位官至县令的王先生,也是浙江的世家大族,正妻和仆人私通,所以被休了。

王先生又接着娶了顾氏,俩人感情很好,没想到才成亲一月,顾氏就去世了,王先生心下很难过。听到封云亭这里有鬼魂,想来问封云亭如何才能和在阴间的顾氏相见。王先生于是骑上马来拜访封云亭。

封云亭最初不承认说自己这里有鬼,王先生苦求不已。封云亭不得已准备酒筵,和王先生坐一起,答应为王先生招来鬼妓。

黄昏时分,敲着墙壁呼喊“壶卢子”,还没到三声,少妇就来了。抬头看见王先生,脸色大变,准备转身逃走。

封云亭用身子挡住少妇。王先生看到少妇,大怒,拿起酒碗朝少妇扔去,少妇忽然消失不见了。

封云亭大惊,不知道大声什么事,正要询问王先生。

俄而,从暗室中走出一老妪,大骂王先生:“你这个贪婪,卑鄙的恶贼!竟敢打我的摇钱树!你拿出三十贯钱来赔我!”

举起手中拐杖,击中王先生头颅。

王先生抱头,哀求道:“刚才那位女子是我的妻子,顾氏。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正在为她的离世感到难过;没想到她做了鬼,竟然如此不贞洁。这事和姥姥有什么关系?”

老妪怒道:“你本来是浙江的一无赖少年,花钱买了个县令做,整日里仰面朝天,傲气十足!你当官不问黑白!谁肯出钱,你就听谁的!神怒人怨,本来你死期将近。是你父母在阴间哀求阎王,愿意让儿媳入青楼,替你偿还你收取的贿赂,你还不知道吗?”说完,又朝王先生打了一棍。

王先生宛转哀鸣。

封云亭正在惊诧,不知道如何解救。看到梅女从房中走出来,睁大双眼,舌头伸出,脸色大变,走进王先生,拿着发簪,正要刺王先生耳朵。

封云亭大惊失色,挡住王先生。梅女愤恨不已。

封云亭劝告道:“王先生就算有罪,如果死在这里,那么我也难辞其咎,请住手,以免我受牵连。”

梅女这才拉着老妪道:“暂且留他一命,就当帮我封郎了。”

王先生这才张皇鼠窜而去。到县衙,患头疼病,半夜就死了。

第二天晚上,梅女走出来,笑道:“真是痛快,昨晚王先生回家之后,半夜就死了,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封云亭道:“你和王先生有何仇怨?”

梅女道:“之前店主人已经说过:我是因为县令收贿,诬告我和小偷私通,才上吊自杀的。怀恨已久,每次都想拜托公子帮我报仇。但是想着对公子没有一丝恩德,所以屡次欲言又止。刚才在内室听到外面吵闹声,在一旁偷看,没想到看到我的仇人。”

封云亭大为惊讶,说:“这位王先生就是诬告你的那位县令?”

梅女道:“他在这里做了十八年县令;妾身已经含冤十六年了。”

封云亭问:“昨晚那老妪是谁?”

梅女道:“不过是阴间妓院老鸨而已。”封云亭又问顾氏现在怎么样了,梅女说:“顾氏现在还卧病在床。”

梅女接着笑道:“妾身之前说我们一定有机会百年好合的,如今果然不远了。公子曾说愿意倾家荡产娶我,还记得吗?”

封云亭:“如今我还是这么想的。”

梅女道:“实话告诉公子:妾身死的那一天,阎王已经安排我投生在陕西延安展孝廉家。只是因为大仇未报,所以一直迁延在此。请公子用崭新的布帛做一个鬼囊,让我钻进鬼囊,跟着郎君到延安,你就向展孝廉家求婚,必然能成。”

封云亭考虑自己和展孝廉家地位相差悬殊,恐怕展孝廉不会答应。

梅女道:“公子只管去,不用担心。”封云亭听从梅女所说。

梅女又嘱咐道:“路上一定切记:不要呼喊我名字;等到合卺那天晚上,将鬼囊挂在新媳妇头上,急忙呼喊:‘勿忘,勿忘!’”

封云亭答应,才打开鬼囊,梅女已经跳进鬼囊里面。

封云亭带着鬼囊到延安,四处询问,果然问到展孝廉家。展孝廉生了一个女儿,长的很漂亮;只是有疯病,又常常将舌头伸出唇外,就像狗在烈日下伸舌喘息一般。

此时,展女刚好十六岁,还没人上门提亲,父母忧愁成疾。封云亭到门口,递上名帖,告知自己家世。

退下之后,委托媒人上门提亲。展孝廉大喜,让封云亭入赘。

展女整日里痴痴傻傻,不知礼节,成亲那天,让两婢女扶着展女行李。入洞房之后,婢女都离开了。

展女解开衣服,露出乳房,对着封云亭憨笑。

封云亭将鬼囊挂在展女头上,呼喊:勿忘,勿忘。

展女凝神仔细看封云亭,若有所思。封云亭笑道:“姑娘不认识小生了吗?”举起鬼囊,给展女看。

展女这才领悟到,急忙将衣服穿好,闺房谈笑,十分开心。

天亮之后,封云亭去拜谒岳父。

展孝廉安慰封云亭道:“我这个傻女儿,不知礼节,承蒙贤婿喜欢,贤婿果真有意入赘我家,那么家中聪慧的婢女也不少,只要贤婿喜欢,我毫不吝惜。”

封云亭争辩说展女并不傻。展孝廉觉得很奇怪。

无何,展女来了,举止很有礼貌,展孝廉这下更加惊骇。展女却只是掩口微笑。仔细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展女很为难,说不出来;封云亭将事情的大概始末告诉展孝廉。

展孝廉大喜,比平时更喜欢女儿。展孝廉让儿子展大成和女婿一起读书,供给十分丰厚。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展大成渐渐嫌憎鄙视封云亭,俩人关系越来越不好;家中仆人私下里也刻薄的诽谤封云亭。

展孝廉被家中这些闲言碎语,耳濡目染,逐渐对封云亭的礼节也越来越懈怠。

展女察觉到家中变化,对封云亭道:“岳父家不可久居;住久了,必然要被嫌弃。趁着如今还没撕破脸,赶紧回家吧。”

封云亭认同展女所说,告诉展孝廉自己要回家的打算。展孝廉想把女儿留下,让女儿再嫁,展女却不同意。父亲和哥哥都大怒,不给他们准备车马。

展女自己拿出嫁妆,租赁车马回家。后来展孝廉叫女儿回家看自己,展女坚决推辞。后来封云亭中了举人,翁婿两家这才互通往来。

异史氏说:“官越小,越贪婪,果真如此吗?就因为五百钱,就诬告梅女和小偷私通,真是丧尽天良。阎王夺走贪官的配偶,让其在阴间为妓,自己最后暴病而死。这些贪官应该知道害怕了吧!”

康熙二十三年,山东博兴县令最为贪婪,狡诈,人民都很怨恨他。忽然看到县令妻子被一无赖拐走了。

有人帮县令写了一张寻人启事:“博兴县令因为自己不小心,走失一名夫人。夫人身无长物,只有七尺红菱,包裹里有一枚元宝,元宝完整,并无残缺。”这也算是对县令贪婪,狡诈的惩罚了。


现代的再创作:【三色坊】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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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秋莎的评价:

    在包括聊斋志异的古文中,有大量的H情节等待我们去挖掘。古人GHS的本事不比我们差。

    通过现代的补充改编,以古文中故事骨干为模板,就能创作出适合国人XP的本子。

    目前做的比较好的有三色坊的黑青郎君,希望什么时候内地的画师也能跟上啊。

我在上班,别发骚图了。
最新回复 (4)
  • 喀秋莎 2021-2-3
    0 2
    庸者 我发现古人多有撞大运、赢取白富美的想法。 看了一些后发现,主人公往往会娶救下的千金小姐,各种高官呢。
    书生、古庙、女鬼怪的段子也多。
    我在上班,别发骚图了。
  • 喀秋莎 2021-2-4
    0 3
    唐老鸭006 我记得聊斋还有扶她的剧情
    有,我打算下期介绍。
    我在上班,别发骚图了。
  • 喀秋莎 2021-2-27
    0 4
    稀里糊涂 我想知道这段是不是真的🤓
    你是说真的来自聊斋还是真的猫能变?
    我在上班,别发骚图了。
  • 喀秋莎 2021-6-18
    0 5
    SASASF 聊斋里面的山鬼,也是
    我有推荐过。
    我在上班,别发骚图了。
    • ACG里世界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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