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Apple 2020-4-11 6208

       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我喜欢尝试一切新奇的事物,一切人们认为荒诞不经的行为。尽管如此,我任然能够理性地活在人群和自我中,那个常有冲突的时间里。在诸多事物中,我至今未曾改变观点的最具尝试性、最神秘的,莫过于死亡。不过,由于我深信必定有一天会尝试死亡,而且过早的尝试死亡会使我失掉尝试其他事物的机会,因此我决定在我人生的最后,再来尝试终极。生活迄今,自认为唯一的遗憾,是不曾真正地“疯”过。然而,在我19岁那年夏天,我逮到了机会,尝试到这个滋味————疯。


       那年一入夏,我便开始我的尝试:我拒绝与人交谈,有意冲着人傻笑,把书桌堆满了象征着压力的课本和参考资料········总之,结果是每一个人都确确实实地陷入了我设计的假象里——可怜的孩子,被高考给逼疯了!我一面暗自欣喜于我演出的成功,另一面却不满意只达到如此的效果。因为我认为唯有到病院里,和真正的疯子在一起,过同样的生活,才能体会到真正的“疯”的感受。因为这想法我决定让自己再“疯”得更严重些,而开始做些诸如摔物品、挥拳乱舞等次类含暴力倾向的危险举动。结果我的演技再次获得了肯定,他们决定送我到这个乡间疗养院静养。


       到这儿的第一天早上,他们将我从素净的房里带到诊察室。那是个像书房一样的地方,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要我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虽然他没穿医师制服,但我看得出他是医生。他和悦地问我感觉怎样。“我想,我是疯了······”我仍在做戏般地回答他的问题。之后,他又问了一些问题,我亦漫无边际地随便应付。他没有生气,甚至还频频点头,示意他懂我的意思,然后待我说完,要护士送我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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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adApple 20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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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风景宜人,空气清新,除了住在这里的病人,一切都是那么正常,生活无虞。我猜想所谓的伊甸园和桃花源不过尔耳,而且我发现我似乎已经爱上在各个杜甫。在这里,心理一片平静,对一切的事物亦充满了情感,经常我还会向医生护士们要求改善一些不完善的做法,他们亦都欣然接受。然而,我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由于我的这些行为,造成了他们认为我正在康复的想法。这对一件爱上这里的我而言,将是多么可怕的事!不幸的是当我注意到这点的时候,一件太迟了,因此我被迫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中,我竟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而变得日夜思念那个地方,进而对一切的人和事产生了排斥的心理。因此我决定再演前次的那场戏,因为当时的我只有一个心愿————我要回去!

           这回,并不是上次那个地方。其实在去之前我就知道了,有一回他们在商量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由于经济的因素,没有能力再送我到那里。我听到了,有着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回过头来为他们想想,他们也顶苦的,就别再为难他们。更何况,即使我说出我的想法,又有谁会相信一个疯子所说的话呢!

           去吧!不会差到 哪儿去的。”我告诉自己别再多想,免得又节外生枝。

           到了那儿,我发觉又该为我那天真的想法下一个最重的诅咒。那是一个既脏乱又黑暗的地方,我和另外七个病情程度均不同的病人住在一个病房里。不!那不能算是病房,说它是牢房亦不为过。房间里没有家具,地上铺满了榻榻米,四面墙上装有防止病人发作时撞伤自己的棉垫。但是那白色棉垫因为病人的触摸和撞击,已经变成像地上的榻榻米一般的颜色,并且因为潮湿而散发出恶心的气味,我甚至为此失眠长达一个月之久。最令我受不了的是我根本没有自由,只能透过铁窗看着外面冥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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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adApple 20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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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之后,那儿的医师第一次检视我的病情,我趁机向他建议必须改善设备来说明我的期盼,而从他冷淡的表情中,我得到了答案。他仍低头写他的东西,我则对他怒目而视。僵持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心中的不满,对他大声咆哮:“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我告诉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于一个正常人的想法,我不是疯子!你们这样对待病人,就算是正常人也会给你们逼疯的。”

           “喂!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我冲动地扯住他的肩膀,大声问他。

           他镇定地按了叫人铃,诊察室的门开了,走进两个强壮的男护士。“把他带回去!”他冷冷地说。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我没想到他说的竟是这句话。

           我在两个护士的挟持下被迫离开诊察室,一路上我仍不停地叫着要控告他们诸如此类的恐吓字眼,而他们却无动于衷,最后我被狠狠地推进病房。进病房之前,我无意间碰上护士那道诡异的眼光,不禁恐惧起来。

           我的叫嚣,使得整个病院同时喧腾起来,哭闹叫喊撞击的声音充塞在我的四周。我突然觉得我简直是进了疯人院(事实上我就在疯人院里)。我也忽然回忆起在离开诊察室前瞥见的病例“·········Serious I,dangerous·········”,以及进病房前护士的那道目光。我想,我必须冷静下来思考一切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四周的声音依旧嘈杂,我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天亮了,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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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adApple 2020-4-11
    0 4
    他们给了我一间单人房,听起来待遇似乎提高了,但是我却以我全部的自由作了代价,因为那是间几乎完全密封的房间,只有浑浊的空气进出,没有光线。他们还给我穿上紧身衣,甚至一天只给我两餐饭吃。我本来尝试呼救,但是我的理智制止了我这样做。我想现在最该做的,便是等待。我相信如从现在起,我乖乖地不做任何反抗,囚禁的时间会短些。不过,我也并非完全沉寂,必须偶尔对他们作一些提示,免得我被永远遗忘在这里。

           我开始思索有关过去“过去”的一些问题,譬如从我决定做这事的动机开始,一桩一桩反复地想,我得到的结论是——我真的疯了!我真的那么认为······

           不知是多少天后,门开了。天亮了。他们将我带出去,其中一个护士告诉我三天之后可以回家了,我却已经连高兴的气力都没有,整个人瘫在他们的挟持中,任由他们摆布。

           回家的时候,我的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是蛮虚弱的,但在外表上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他们很高兴地欢迎我回来,不过,观察力敏锐的我却在他们愉悦的眼光中看到了一丝忧愁,我马上便想到了他们为何如此的原因。我决定在我身体康复之后,要恢复到原来的自己。我开始像以前一般的健谈,写东西,玩游乐器乃至于逛街,郊游。我还提出了要找工作的要求,不过他们委婉地拒绝了我。可惜,虽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要表现出我的正常,而结果还是令我失望,他们的眼神始终不曾因为我的努力而有所改变。那种感觉,仿佛我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充满了危险。有一天,他们竟然对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再送你回那里,是第一回那儿,不是·········”不待他们说完,我立即喝住了他们并起身回房,并且愤怒地砸毁了一切我看得见的东西,我彻底的失败了,没有人肯再相信我。

           当我发泄完了我的愤怒之后,我不再懊恼,不再抱怨,我知道这已经是无法追悔的事。三天过后的那个下午,我坐在客厅里头等待所有人归来,准备告诉他们我的决定。当所有人到齐,听到我做的决定之后,每个人脸上都有来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天晚上,他们兴高采烈地谓我准备一切东西,仿佛········唉!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很快地,第二天中午,他们便告诉我可以出发的消息,看着他们像是办喜事的神情,我亦沉稳地告诉自己: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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